我在以色列美丽的海滨城市阿施克隆居住了整整八十天,我也几乎走遍了这座海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以色列的十七个月里,我分别在五个城市里居住和工作过,在这些城市当中,我最喜欢阿施克隆。我在这里认识了阿龙,一 位很健谈的年轻人,也是一个爱玩的阿拉伯大孩子,他的家就住在阿施克隆东区的阿拉伯市场旁边。我们相识的过程很简单,一天傍晚我正在我们大院门口逗我们的看家狗“大黑”,阿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和我搭上了话。
这阿龙也是个实在人,闻到我们厨房飘出来的菜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于是就想在我们这儿蹭饭吃,我可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阿拉伯人进入到我们的厨房要地,于是就从厨房里拿了一个馒头给他。阿龙吃着刚出笼的大馒头,对 他来说这可是头一次见到中国北方人吃的大馒头啊!他很好奇,同时也觉得很好吃,临走的时候又向我要了一个。就这样,我们俩成了朋友。
阿龙认识我之后,就经常来找我玩,当然不是为了吃馒头,因为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地把我们的东西送人情,不过人家阿龙也再没有向我讨过馒头吃,我想大概他也是吃不惯,吃个稀罕就罢了, 毕竟我们的饮食不同, 他们喜欢的是阿拉伯饼。成了朋友之后, 阿龙一直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因为我们俩挺谈得来。一天晚饭后我在驻地也没事干,于是就打车去了他家。阿龙的家有些像中国的农村院落, 不如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些犹太人的家庭那般的富裕。站在阿龙家的院子里,我觉得就像是在我们中国的一户农家的院落里一样,他家诺大的院子里满是葡萄架子,上 面结满了葡萄,随手就可以摘着吃。
不过阿龙的家境可能不太好,因为他家一溜几间平房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感觉,屋子里面也没有太多像样的摆设,一看就属于最基层的百姓家庭。阿龙的几个朋友正好也在他们家里玩,都是一 些阿拉伯人,长得也都很彪悍,不过没有扎那种阿拉法特标志性的头巾,因为加入了以色列国籍的阿拉伯人与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阿拉伯人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正在接近犹太人的习俗。
阿施克隆是一座历史名城,它曾经是非利士人的五座主要城市之一,现在的巴勒斯坦人就是源于非利士人。根据《旧约圣经》记载,非利士人是一个非犹太裔的强大民族,他们和犹太人都是亚 伯拉罕的子孙,也就是说现在的巴以冲突的历史渊源很深,这是两个在几千年前的兄弟因为矛盾而分道扬镳了,从而造成了世世代代的恩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何时才能化解。
其实在二战之前,阿施克隆一直是阿拉伯人的天下,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巴勒斯坦人,因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一带就叫做巴勒斯坦,所以那里的阿拉伯人就叫做巴勒斯坦人,这些巴勒斯坦人实际上和其他周边国家的阿拉伯人都是一个民族,只不过周边的那些阿拉伯国家有钱,因为他们有着丰富的石油,而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是贫穷的劳苦大众,他们有的只是贫瘠的土地。
以色列建国之后,以色列人从阿拉伯人手上要回来了这座城市,因为阿施克隆当年是他们犹太人的城市,巴勒斯坦人在犹太人被亡国的时候还没有形成气候,犹太人流亡到世界各地之后, 犹太人空下来的家园就 让阿拉伯人住上了。以色列要回阿施克隆之后,阿拉伯人基本上就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加沙地带去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阿拉伯人仍然住在这座城市里。
置身于这么多的阿拉伯人中间,我觉得有些发怵, 因为我们对阿拉伯人的戒备心很重。可能是因为贫穷的原因吧,他们经常抢劫中国人,因为中国人喜欢有钱装在口袋里,不像人家犹太人的口袋里很少装现金,打开钱包,里面全是信用卡,抢了也没有用。
阿龙见我挺拘束的样子,赶紧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他的这些朋友也都对我很客气。阿拉伯人实际上对中国人还是挺友好的,因为我们毕竟在国际社会上一直始终如一地支持他们,而且我们国家也经常勒紧自己的裤腰带不时地援助他们一下子。我和这些看上去很彪悍的阿拉伯人小伙子们一起喝茶,聊天。可别说,这些已经加入了以色列国籍的阿拉伯人讲起英语来也还蛮不错的,这可能是因为以色列的普及教育也惠及到了这些阿拉伯人了吧?我和他们一直就这样聊啊聊啊,他们最佩服毛泽东,说到毛泽东的时候,这些阿拉伯人不时地翘起大拇指。
天色挺晚了,我告别了那些阿拉伯年轻人,阿龙送我出来,我们挥挥手告别了。我走在阿施克隆的月夜里,慢慢向公路走去,这时阴沉沉的天上开始飘下了毛毛细雨,我尽情享受着那带有丝丝咸味的秋风一阵阵地扑面而来,我陶醉在阿施克隆深秋的夜晚里,我无意去躲开那从天飘来的毛毛细雨,只愿那凉爽的秋风滋润着我的肌肤,以冲淡我那思乡的情愫。
~ 胡宝星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