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是我的朋友,我们俩是忘年交,犹大住在海滨城市瑞雄,我那个时候住在瑞浩沃特市,这两个城市相隔很近,我经常去特拉维夫,瑞雄是必经之地,我还经常去瑞雄办事,所以说那里是我去往最频繁的城市。犹大好几次打电话邀请我去他家玩,因为我和他们这些犹太人的关系处得很不错,我们之间经常有来往。
既然犹大很热情,我也不好推辞,于是就接受了他的邀请。其实 犹太人挺好客,尽管我们老是说人家犹太人如何吝啬、如何小气、如何狡诈,其实那是把犹太人给丑化了,尤其是沙翁笔下的犹太商人的陋行,更是让犹太人几百年以来一直背着黑锅过日子,人要是有了坏名声是很难抹掉的,别看现在犹太人掌控着世界经济的命脉,美国的各大财团也都有犹太人的份儿, 连美国总统选举的时候,都要依赖犹太人的钱来做竞选的费用,可是世人始终对犹太人另眼看待。
我的朋友犹大曾经是一名二战时期的苏联红军战士,以色列建国之后,他从前苏联移民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以色列。尽管二战结束之后苏联政府对他们这些已经基本上被“赤化”了的参加过二战的犹太人不薄,但是接近两千年没有祖国的犹太人在自己的祖国复活,需要他们回去建设家园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国,回到了那个被灭亡了接近两千年的犹太人的家园,那个时候的以色列还很贫困。
这天,我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了之后,坐车去了瑞雄,在中央车站下车后,我走向海边的一个犹太社区,犹大家就住在那里。犹大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 “犹大”在以色列只是一个姓氏,只因为耶稣时期有一个叫犹大的人出卖了耶稣,让耶稣上了十字架,所以“犹大”这个姓氏在全世界也就家喻户晓了,而且是臭名远扬,其实在以色列“犹大”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姓氏。
我向着犹大家走去,我沿着美丽的海滨马路向着海边走去,瑞雄 是一座建立在沙漠上的花园城市,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仍然可以看到荒凉的沙漠环绕着这个城市的周边,瑞雄也像其他城市一样,到处散落着盛 开的热带花卉,还有那些生长繁茂的棕榈树、椰子树以及伊拉克枣树。以色列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西方式的国家,就是从综合国力以及国民经济各项指标来说,归类也只能归在发展中国家的一拨里,属于第三世界,当然在发展中国家里也是水平不一的,以色列算是发展中国家里面的走在前面的国家,犹太人是那种率先富裕起来的人。
此时是以色列最炎热的季节,头顶上那轮灼人的烈日正肆无忌惮地照射着中东这方火热的大地,照射着辽阔无边没有了丝毫遮掩的地中海,远远望去,地中海在烈日的照射下正泛着粼粼的波光。我走到了海边,走进了海岸边那旖 旎撩人的景色里面,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把自己置身于如诗如画般的地中海美景之中。以色列的海滨一带是黄金海岸,这里的景色旖旎,令人流连忘返。
我放眼望去,望着没有了边际的辽阔地中海,我看见海面上正升腾着缕缕烟幕般的水蒸气,在海的水面似隐似现虚无缥缈,飘绕在平静如镜的海面上方,使得地中海又多了几份的妩媚。我 站在了岸边,成行的椰子树悠闲地散落在海岸边,高高而又下垂的树梢好似在挣扎着要探进那清凉的海水里去爽一下自己,而宽敞笔直的海滨大道上的两旁整齐则有序地排列着端庄优雅的棕榈树,优雅地装点着这一片沙漠上的绿洲,挺 拔的伊拉克枣树也是一幅傲视群雄的样子,颇有点独占鳌头的气势。
我走到了犹大家所在的犹太社区,顺着门牌我走到了他们家的楼座,这是一座在以色列属于普及性的楼座,这种楼房一般都是三到五层,整座楼没有几户人家,相当于我们中国居民住宅楼的一个单元,楼座里面除了楼梯之外还有一部电梯,因为以色列的居民楼不管是几层的,都有电梯,哪怕是两层楼也有电梯,因为以色列人考虑到老年人的上下楼,也考虑到残疾人的轮椅,总不能让老人们上上下下地爬楼梯,也不能让残疾人就连上下楼这样的小事都要别人背上背下的吧?
以色列的居民楼建筑风格很独特,一层不住人,除了四周和中间的几根用于支撑整座楼的坚实的钢筋混凝土大柱子之外,就只有上下楼的楼梯和电梯间。这样可以使得空气能够在楼房底部穿越,越过街道、 越过花园、越过城市里的每一个街道,尔后到达每一个角落,新鲜的空气自由地穿行在整个城市里,每一处地方都能够自由地享受到自由的空气,地中海的海风可以不受遮拦,能够刮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所以以色列的城市中都充满着鲜活的气息,清新的空气和迷人的花香弥漫在城市的那些大街和小巷里。
我按了门铃,犹大为我开了门。犹大住在三楼,我走进犹大的 家,走进了犹太人的生活。犹大的太太为我这位中国朋友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水果和点心摆了一桌子,还一个劲地问我喝茶还是喝咖啡,搞 得我很不好意思,没想到 万里之外的以色列人,也像我们青岛人一样的好客,我顿时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没有了拘束也没有了陌生。
我喝着浓香的咖啡,和他们聊着。犹大太太为我削着果皮,一个接一个地递到我的手中,容不得我推辞,就像一位邻居阿姨一样。夫妇俩向我问这问那的,显然他们家里也是第一次 走进了中国人,而且还是一位可以和他们语言交流的外国人。我们聊着中国,我们聊着以色列,我们也聊着中东局势。
从犹大夫妇的谈话中我了解到,身处随时都会爆发地区性战争环境下的以色列人是爱好和平的,他们在尽心尽力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他们把美的愿望通过对城市的美化表现出来,所以以色列的每一座城市都在尽力往花园城市方向发展。对于这样一群历经两千年的民族磨难,最终又返回自己的家园的犹太人,为什么人们一直以来就对犹太民族没有太 多的好感呢?尤其是我们,为什么要对远在万里之外的以色列犹太人抱有偏见呢?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人家犹太人犯着我们什么了吗?面对眼前这两位和蔼的犹太老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要给一个民族下一个恰当的定义的话,是绝对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决定的,因为单凭主观上的臆想是很不理性的,因为这是一个民族群体,不是一个或几个单一的人 群,人的好坏与善恶并不是由他来自于哪个民族所决定的。聪明而又勤劳的犹太人运用自己智慧的大脑和灵巧的双手把一片片荒芜的沙漠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绿洲, 把一个贫瘠的弹丸之国 发展成了一个先进的自强不息的农业出口国,这本身不就是一个人间奇迹吗?
~ 胡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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