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

以色列生活写真(65)那个苏联老红军

我到阿萨夫医疗中心探望住院的朋友方亮。以色列的医院从病人住进去开始,一切费用都由保险公司承担,其中包括病人的一日三餐。

我俩聊得正欢,旁边的一位也是在住院观察的老犹太人也想和我们搭搭话。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健谈的犹太老人,只可惜我们之间无法进行语言沟通,尽管我会讲一口很流利的英语,但是这位犹太老人却是一句英语也不会讲,只能蹦出几个零碎的单词。我因为刚到以色列,眼下连一句希伯来话都不会说,而方亮比我还差。所以我们 三个人只得连比带划地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语言,将这次聊天“进行到底”。

犹太老人拿出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苏联红军军服的20 多岁的小伙子,老人比划着说这张照片上的他才25岁。从老人的手势比划上看,我“听”得出他曾经是一个参加过“二战”的红军老战士,我还知道当时的他是一 位迫击炮手。从老人的只言片语中我还听得出他曾经转战于前苏联、波兰、保加利亚。1949年以色列建国的时候,他来到了本应属于他自己的国家以色列,他由 一名二战苏联红军战士变成了一名以色列公民。

战争的硝烟已经逝去50多年了,可回忆起当年的历史,老战士仍然显得很激动,又因为当年和中国人民都是反法西斯的战友,大家都来自“共产党的国家”,所以老 人对我们也是显得特别的亲切,因为中苏的冷战时期那段日子,他已经到了以色列,他没有经历那段中苏反目为仇的岁月,所以他不像那些苏联解体后到达以色列的 犹太移民那般对中国人有敌视心理。

以色列的大部分移民都是来自于东欧,其中来自俄罗斯的最多,他们当中早期来到以色列的犹太人普遍对中国很有感情,因为毕竟曾经都是“革命者”,但是那些后来 的移民就有很大的反差了,因为冷战,使得本来称呼“大哥”、“二弟”的哥儿们成了敌人,彼此之间的仇视心理有些根深蒂固了,尽管他们移民到了以色列,但是对中国依然有着抵触心理。当然,以色列的年轻一代素质普遍都很高,他们接受的是西方式的教育,在待人接物方面都很绅士,他们喜欢中国。

我和老人聊了很多,尽管我们的语言沟通有些滑稽,基本上是肢体语言,因为我不懂俄语,老人的英语基本上也就是往外嘣单词,但是我们谈得很开心,他讲了许多二战时候战场上的情况,也讲了战争结束后他们响应刚刚成立的以色列政府的号召,毅然回到一片荒瘠的以色列的情况,他们用勤劳的双手,把中东沙漠中的以色列建成了花园式的国家,在那片一贫如洗的沙漠上,他们把自己的国家建设成了一 个农业出口国。我很敬佩犹太人,敬佩他们那种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精神,正是有了这种顽强的精神,他们才会在被亡国后将近两千年,又回到了自己的国土,建立 起了他们自己的国家,他们正在从第三世界跨入第二世界的行列。我们可以不去考虑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领土之分,我们起码应该学习他们那种自强不息的民族精 神。

老人有些累了,我让他休息。走廊里有一间休息室,我走了进去,里面提供免费咖啡咖啡伴侣方块白糖,还有茶叶等,人们可以随意在这里喝茶或是喝咖啡。

休息室里面充斥着咖啡的醇香,合着茶叶的芬芳,几个犹太人正坐在椅子上欣赏电视节目,为了不影响病房区人们的休息,电视机的音量开得很小。我冲了一杯咖啡, 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慢慢品尝着,以色列的咖啡品质很好,浓香的咖啡喝进嘴里,然后再细细品味着。那几个犹太人见到身边坐过来一个中国人,于是他们就友好地和 我搭起话来,他们没想到眼前是一位会讲英语的中国人,觉得挺稀罕的,于是就用英语和我聊了起来。从他们的口中我了解到以色列的年长一些的人的英语比较差一 些,而且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基本上不会讲英语,由于政治上以及文化背景方面的原因,这些来自于前苏联以及东欧的移民几乎不太会讲英语,而且就是在这些犹太移 民来到以色列以后,相当的一部分人也只会用嘴说希伯来语,不会写希伯来文字,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认字,这样说来他们应该是属于“文盲”阶层了。

以色列的年轻一代基本上都会讲英语,因为他们在以色列接受的教育很好,文化程度都很高,加上以色列与美国的特殊关系,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在以色列的年轻人当中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当时以色列在1948年建国后,全国上下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必须以科教立国,历届的以色列政府也都很重视教育,他们抓住教育不放,抓住全民素质的提高不放。在以色列,所有少年儿童必须接受免费义务教育,直至高中毕业,升入大学后,政府仍要根据学生家庭的经济状况给予教育补助。

~ 胡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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