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2/9

陈文经过死荫幽谷

提个黑皮包的陈维枝(音译)经过以色列Ben Gurion机场海关之后,泪水已经涌出。三十七岁的陈维枝来自中国福建农村,从福建到北京,又从北京飞行十一个小时到特拉维夫。

但陈维枝很快看到的是在最近恐怖袭击中受伤的丈夫陈文(音译)。今年一月,陈文站在特拉维夫的一条大街上,一名巴勒斯坦人点燃自杀炸弹。那次爆炸炸死二十三人,震断了陈文的脊椎,造成他腰部以下瘫痪。他随后一直在以色列住院,陈维枝花了五个星期时间才得到中国护照和以色列签证,来到丈夫身边。

华尔街日报说,经济全球化为世界劳工带来了自由,工人随着劳工市场走。那虽然为许多人提供了机会,但在中东等地区也会产生悲剧结果。

十年前,以色列只有几千名海外劳工。今天,海外劳工人数估计已经达到二十三万。来自中国、泰国、非洲和菲律宾的工人为以色列建房屋,修道路,种菜,照顾老人。过去都是巴勒斯坦人干这些工作。但自从二○○○年底暴力事件之后,以色列以安全理由吊销巴勒斯坦人的工作许可。由于进入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减少,他们开始雇佣外籍劳工。

对于某些人来说,到以色列工作是赚钱的机会,但也有风险。自从二○○二年以来,十八名外国工人,包括七名中国工人,在巴勒斯坦恐怖分子袭击中死亡,几十人受伤。

对于陈文来说,到以色列工作是个好机会。在中国,陈文的家庭背上二万美元的债务,超过许多中国人一辈子的所得;部份原因是陈文为了开始自己的地板砖场而借债,部份原因是借钱买出国工作签证。他为了得到签证给中间人公司支付一万美元。

陈文是全家唯一挣钱的人。他养活七个人,包括十四岁的儿子,两个更小的孩子,他的妈妈和六十七岁、失明的爸爸。

陈家准备要求以色列政府赔偿,后者为所有遭受巴勒斯坦攻击的受害者提供救济。赔偿是根据以色列工资标准逐案审理。由于陈文受伤严重,他可能得到比在中国挣钱多一些的赔偿。

但要得到这些赔偿需要时间。他们夫妇要经过一系列规定、政府官僚、律师和医生。由于陈文的康复需要几个月,这些任务都落在陈维枝的肩上,而这名农村妇女不会讲英语或希伯莱语,写中文也有困难。

她到以色列之后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们家怎么活。”

陈文几年前开始考虑到以色列工作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危险。他很早退学务农。中国八十年代开始经济改革的时候,他转向建筑,专门做水泥和瓦工。一九八八年他结婚后,家里人口开始增加。陈文开始借钱承包装修服务。但雇主经常不付钱,他的债务越来越多。几年前,他开始考虑到国外工作还债。虽然申请劳工签证几次失败,二○○一年一家私人公司提出可以把他送到以色列。陈文立即签订合同。

二○○一年十一月十五日,陈文到以色列,几天后受雇一家中国公司,开始为住宅工程铺地板。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但他可以及时拿到工资。但以色列令他震惊。居住在福建偏僻农村的陈文很少看媒体报导,根本不知道中东冲突。他虽然不懂希伯莱文,但通过电视知道冲突的严重性。

陈文和中国朋友起早干活,晚上再乘车二个小时回到小小的住房。他们自己蒸米饭、做中国菜,有时喝点啤酒,回忆家乡往事。随着时间过去,陈文的财务状况开始好转。到去年十二月,他的债务已经减少五千美元。但到一月五日,一切都变了。经过一天劳动之后,他乘公共汽车到特拉维夫,到老的中央汽车站准备转车的时候,他穿过大街想买张电话卡。但他背对大街的时候,两名巴勒斯坦人朝着陈文进去的那家商店走去,一个人在距离陈文三十英尺的地方引爆炸弹。

炸弹里面有螺栓和钉子,四散飞去,穿透陈文的后背和腿。爆炸把陈文推到空中,跌断脊椎。他认识的一名中国人在附近一家中国餐馆被炸死。几个小时后,陈的朋友在医院里找到已经失去知觉的陈文。也在以色列工作的陈的弟弟陈良(音译)把噩耗告诉福建的家人。陈良目前继续在以色列打工,但更为小心谨慎。

(来源:超级生活网。作者丁其:“以色列中国劳工梦想变悲剧”。 2003年) 

(后记;陈文已回国并得赔偿。经过死荫幽谷,他和妻子已信主,过着有盼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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